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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成人高考高升专《语文》预习试题及答案六

来源 :中华考试网 2021-11-11

  [单选题]阅读下面的现代文。

  ①汉字究竟起源于何时呢?我认为,这可以以西安半坡村遗址距今的年代为指标。半坡遗址的年代,距今有6000年左右。我认为,这也就是汉字的发展历史。

  ②半坡遗址是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的典型,以红质黑纹的彩陶为其特征。其后的龙山文化,则以薄质坚硬的黑陶为其特征。值得注意的是:半坡彩陶上每每有一些类似文字的简单刻划,和器物上的花纹判然不同。黑陶上也有这种刻划,但为数不多。刻划的意义至今虽尚未阐明,但无疑是具有文字性质的符号,如花押或者族徽之类。我国后来的器物上,无论是陶器或者其他成品,有“物勒工名”的传统。特别是殷代的青铜器上有一些表示族徽的刻划文字,和这些符号极相类似,由后以例前,也就如由黄河下游以溯源于星宿海,彩陶上的那些刻划记号,可以肯定地说就是中国文字的起源,或者中国原始文字的孑遗。

  ③同样值得注意的,是彩陶上的花纹。结构虽然简单,而笔触颇为精巧,具有引人的魅力。其中有些绘画,如人形、人面形、人着长衫形、鱼形、兽形、鸟形、草木形、轮形(或以为太阳)等等,画得颇为得心应手,看来显然在使用着柔软性的笔了。有人以为这些绘画是当时的象形文字,其说不可靠,当时是应该有象形文字的,但这些图形,就其部位而言,确是花纹,而不是文字。

  ④在陶器上既有类似文字的刻划,又有使用着颜料和柔软性的笔所绘画的花纹,不可能否认在别的质地上,如竹木之类,已经在用笔来书写初步的文字。只是这种质地是容易毁灭的,在今天很难有实物保留下来。如果在某种情况下,幸运还有万一的保留,那就有待于考古工作的进一步发展和幸运的发现了。

  ⑤总之,在我看来,彩陶和黑陶上的刻划符号应该就是汉字的原始阶段。创造它们的是劳动人民,形式是草率急就的。

  下列说法,全不符合文意的一组是()。

  ①汉字的历史距今已有六千年。

  ②仰韶文化的彩陶上的刻划符号和龙山文化的黑陶上的刻划符号都是原始文字。

  ③半坡彩陶上的刻划的意义已能解释,而龙山黑陶上的刻划的意义尚未阐明。

  ④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时期已有了用笔书写的初步文字,只是难以保留到今天。

  ⑤半坡彩陶上的刻划是最早的象形文字。

  A①③④

  B①③⑤

  C②③④

  D③④⑤

  参考答案:B

  [问答题]重新创造的艺术天地①

  谢冕

  从根本上说,文学的欣赏活动,凭借语言这种无所不在的符号来进行,从符号再返回丰富的世界中来,这是一种再创造。诗歌的欣赏活动更是一种确切意义上的再创造。再创造的主要方式是想象活动。想象不仅对于诗人的创作是一种必要,对于读者的欣赏也是一种必要。可以认为,诗人通过想象创造出了诗的形象,读者通过想象正确地把握住诗人的艺术构思,并且丰富和再现诗人创造的形象。

  譬如艾青的《我爱这土地》②,了解这首诗的时代背景,开始进入对诗的本身的理解,这时,在眼前展示的是诗的形象,这是诗人想象的产物。欣赏活动可以认为是对于诗人想象活动的再经历和再体验。

  《我爱这土地》的形象的核    心,是一只不懈地为土地、河流、风和黎明歌唱,死后连羽毛也奉献给土地的多情鸟。诗人借这只鸟的形象来表达他热爱受苦受难的祖国和人民的情怀。读诗的全过程,想象活动,都是围绕这只鸟的形象而展开的。对于诗中爱国主义激情的把握,是通过对于这只热爱土地的鸟的想象而获得的。离开了这些,将一无所获。

  我第一次读崔颢的一首《长干曲》的时候,由于想象的展开所获得的愉快,至今还记得。这一首诗只有二十个字:“君家何处住?妾住在横塘。停船暂借问,或恐是同乡。”整首诗不作任何描写叙述,但一个青年女子活泼、爽朗而又令人亲近的形象跃然眼前:长江上两舟相逢,一个船家女,主动打问迎面而来的男子家住何处,是哪里人,她不等对方答话,又立即作了自我介绍。后两句,可以理解为女子的自语,或理解为她因自己的热情主动而显得唐突,想极力掩饰自己的羞窘:“停船相问,别无他因,也许你我是同乡……”长江滔滔,两舟邂逅,一对青年男女的友好相遇所引起的新鲜与亲切之感,通过读者自由的想象,得到了显现。这是想象在欣赏中的作用,因此,我以为欣赏是一种再创造。

  为了说明这种再创造,我再举徐志摩短诗《沙扬娜拉一首》以为佐证: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一朵水莲花在凉风中表现着婀娜的娇羞,诗人借此形容这位日本女郎的温柔缱绻③。我们欣赏这首诗,首先是从诗人提供的形象上开始我们的想象活动。从这一朵水莲花出发,想象那女郎的美丽、多情、柔情似水又充满了离别的轻愁。为什么说这是再创造?因为诗人并没有告诉这位女郎的年龄、容貌以及互道珍重的两人的关系,但这并不妨碍读者在自己的想象中创造出一个动人的画面来。这在诗的欣赏活动中不仅是允许的,而且是受到鼓励的。这种想象活动可以使欣赏者自己,或由此联想起来的其他人物“移入”那张他所再创造的画面中去——他可以把那一位水莲花似的女郎想象成自己的女友或爱人,他可以在一声充满“蜜甜的忧愁”的“沙扬娜拉”中,寄托着自己与心爱的朋友道别的那一份眷恋之情。就是说,他可以把“我”想象为诗中的人。

  但是,也不可对诗的欣赏存在着不切实际的奢望,以为读诗可以“创造一切”,因而也可以洞悉一切。

  这是不可能的。诗不可能把什么都告诉我们,特别是由于它不可能详尽地叙事,由于交代情节、描写人物不是诗的擅长,因此,诗不可能更多地告诉什么,诗的特点在抒情。读诗并试图达到正确欣赏,主要不在于通过诗了解更多的事物。与其说是为了了解,不如说是为了感动。作为读者,希望通过诗的形象产生感情上的共鸣。《长干曲》也好,《沙扬娜拉一首》也好,希望这种欣赏的结果,不单是了解诗人的感情活动,而且寄托自己的情思,或者重温自己曾经有过的情感的经历。这就是诗的欣赏上的再创造。

  为了克服欣赏上的困难,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要把诗中所提供的东西“泡”出来。就是说,要把诗人由繁复的生活现象加以高度精练的东西,还原到它原先的状态中去。要把浓缩了的东西“泡”开,这是诗歌欣赏中必经的一道“工序”(对于别的文体,这不是必须的,因为它们通过详尽的文字尽可以把内容讲清楚)。上述情况在诗中通常被称为含蓄,即通过高度概括的语言,把众多的内容蕴蓄到最典型而又最精约的形象中来。下面是臧克家的《老马》诗中的句子:

  总得叫大车装个够,

  它横竖不说一句话,

  背上的压力往肉里扣,

  它把头沉重地垂下!

  这里写的是老马,但欣赏时,可以放开来想象它的寓意——诗是鼓励这么做的——我们相信:诗人写出来的是不堪重负的老马,而诗人心中要说的是他对于生活在皮鞭和奴役之下的劳苦人民的同情以及对他们坚韧的毅力的赞美。

  一般说来,优秀的诗篇总是避开直说。由于不直说,因而增加了欣赏的困难。正常的状况,诗人总是不直接向读者进行灌输,他们只是含蓄地点拨你,然后给你以天女散花般的想象的自由。言在此而意在彼,不是说明着什么,而是隐喻着什么。这是诗的一般规律,也是欣赏诗歌所必不可少的一种思想准备,或者叫做训练。当读到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时,我们当然知道,它的意思并不限于字面所传达的,它有着更为深远的含意。

  要善于寻找并最后判断诗人提供的形象背后所蕴含的情思,欣赏活动不可停留在表面意思的掌握上。诗是高级的艺术,诗需要咀嚼再三,寻求真味。下面这些诗句,是一位青年诗人写的:

  我把长城庄严地放上北方的山峦

  像晃动着几千年沉重的锁链

  像高举起刚刚死去的儿子

  他的躯体还在我的手中抽搐

  我的身后,有我的母亲

  民族的骄傲,苦难和抗议

  (江河:《祖国啊,祖国》)

  它表述的是一种复杂的感情。长城是我们民族古老文化的象征,要是把它当成了古董,而且一味地陶醉于先人创造的业绩,则长城也可能成为锁链,我们将因而停滞不前。当祖先遗留的旧物成为捆缚前进的脚步的锁链时,敏感的青年便要“诅咒”它,因为它给我们带来了苦难。这种诅咒,诗人把它表现为“刚刚死去的儿子”的形象,这种感情仍然是复杂的。它刚刚死去,但死去的又是母亲的儿子。这些诗句,表现了经历过十年动乱之后,一代青年对于封建主义余毒的憎恨,以及对民族复兴的思考。

  欣赏诗歌,由于它极精练,我们不仅要努力把握它以少量字词包孕着的丰富的含意,而且要努力去寻求它的诗句之外包含的不尽的韵味。这在中国旧诗词的欣赏中是极为普遍的现象。例如采菊东篱,心境悠然与南山相合,情寄东篱之外。唐代张继的《枫桥夜泊》:“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它的繁富的色彩和音响,烘托着江天子夜的秋景。末尾一句,以传到客船的夜半悠悠钟声,给人留下了言语难以表达的离愁别绪。有趣的是,这种由具体的诗句引发的情思,其具体性可以因欣赏者的不同际遇而各不相同。它既有稳定性,又有随意性。例如那悠悠的钟声造成的余韵,大体上总与羁旅客子的愁思有关。至于它在欣赏者心中所唤起的具体的思念,则是难以确定的:有人可因而感慨半生飘零,一事无成;有人可能思念老母娇妻;有人也许为友情的离弃而痛苦;也许为了贫病,也许为了惜逝……但那浮动在落月渔火的微茫中的一缕轻愁,则是相同的。

  诗歌欣赏可以认为是读者在诗人所启示的范围内重新创造的艺术世界。这个世界最大的特点就是读者往往走进诗人所创造的境界中去,往往把自己内心的主观世界融进诗的客观世界中去。人们读李后主的词“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能够领会作者对于繁华失落的哀伤。他们对这首词的感受一般也被限定在追怀往昔的范围之内,添加进去若干属于自己的东西,使得“问君能有几多愁”的“愁”不再成为亡国之君的哀怨,而变成了属于每个人自己的怅惘、失落的情怀的寄托。

  欣赏诗歌的目的,在于领略诗人抒写的情感,但这并非是最后的目的。欣赏诗歌,期望能通过诗人的启迪以引起共鸣式的感性的燃烧。所谓诗的作用和诗教,主要是指此而言。所谓诗的教育,也全在感情的潜移默化中进行。

  由于诗歌形象的基本规律是以一代十,以少胜多,它极精约,极概括,因而留给欣赏者的联想空间就极宽阔。因为以极简约表现极丰富,读诗难免有时要“猜”。这种猜,在别的文体可能说明意义的含混;而在诗,离开了猜想的空间却可能意味着贫乏。当然,猜想应当与真正的晦涩加以区别。猜想不是因费解引起,而是由于诗本身有太多的郁积,从而需要欣赏者以自己的经验和思考来加以补充和阐发。

  例如闻一多有一首《口供》:

  我不骗你,我不是什么诗人,

  纵然我爱的是白石的坚贞,

  青松和大海,鸦背驮着夕阳,

  黄昏里织满了蝙蝠的翅膀。

  你知道我爱英雄,也爱高山,

  我爱一幅国旗在风中招展。

  自从鹅黄到古铜色的菊花。

  记着我的粮食是一壶苦茶!

  这是全诗的主要段落。诗人的思想是明晰的:他爱祖国的传统文化以及民族的特有气质。青松、大海、凌霜的菊花和一壶苦茶,交织着一个爱国的、英雄的主题。可是,突然却冒出了这样两行:

  可是还有一个我,你怕不怕?——

  苍蝇似的思想,垃圾桶里爬。

  对于这样一首诗,要达到正确的欣赏,就要开动机器“猜”。经过思索,发现诗人一颗纯真、坦白的心在跳动:他没有把自己复杂的内心隐藏起来,而是勇敢地揭示在读者面前。它只是说明,由古老文明所培育的美好品德中,依然存在着不和谐,尽管这种不和谐是次要的。当然,这里所谓的“猜”,其实就是欣赏过程中对诗和诗人的综合性思考。

  我们读诗时会感觉到,诗的语言是不连贯的、断断续续的,跳动性很大。为了使上述所谓的“综合性思考”能够顺利进行,需要对这种不连贯进行“加工”——即把不连贯的地方加以填补,这无论对旧诗新诗都是需要的。例如这样的诗句:

  被最初的晨光照射

  投身在光明的行烈

  直到谁也不再看见你

  (艾青:《启明星》)

  这里就省略了许多关联,隐藏了许多阐发和判断。这一切,都给读者留下创造性的欣赏活动。这种现象在欣赏文言的旧体诗中更为普遍。李商隐的《夜雨寄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诗人写诗时旅居巴蜀,这是寄怀妻子的诗篇。这首短诗的时间和空间跨度都很大。前一个“巴山夜雨”,是思念此时此地的;后一个“巴山夜雨”,跳到了想象中的未来,夫妻团聚后的彼时彼地。那时节,西窗闪着烛光,他们一起回想如今这个令人情思绵绵的雨夜。当诗中跳跃的奥妙被我们所理解时,当跳跃之间的关联为我们所连缀时,我们因创造性的艺术欣赏所获得的愉悦是难以形容的。

  参考答案:

  “泡”是诗歌欣赏中的一道“工序”。就是要把诗中所提供的东西“泡”出来,把诗中高度精炼、浓缩的东西“泡”开,而后加以想象、补充、品味,把诗中的“话中话,言外音”泡出味道来。

  作者认为为了克服欣赏上的困难要把诗中浓缩了的东西“泡”开。联系上下文,分析“泡”的意思。

  [问答题]阅读下面文字,完成11~14题。

  冬天实在太冷了。若是冬天搭乘在县城和桥头之间运营的那趟班车的话,紧紧地塞满一车的不是人,而是外套。每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男人顶着沉重豪华的皮帽子,女人给大头巾缠得刀枪不入。孩子们更是被捆扎得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圆乎乎的,胳膊腿儿都动弹不了。拎起个孩子往地上一扔,还会反弹回来。班车只有一辆,来一天,去一天,要想搭这辆车进城或去桥头,得算好单双日。

  班车是一辆绿色的中巴,开车的师傅五十来岁,整天笑呵呵的。要是有人在路边招手拦车,他就一边踩刹车,一边嘴里“嘟儿……”地发出勒马的声音。他那辆破车尽管到处缠满了透明胶带,还是四面漏风。暖气是一点儿也没有的,大家挤在一起紧坐着,每人嘴前一团白气。偏那破车又开得死慢死慢,一摇三晃荡,似乎随时都会散架,一路上让人越坐越绝望。

  不管我上车之前去得有多早,最后得到的座位总是引擎盖子。因为途中每上来一个旅客,司机都会重新分配一下座位,谁让我年轻呢。好座位自然要让给老人了。坐在引擎盖子上最倒霉了,因为司机是个大烟鬼,一路上抽个不停,把人熏得昏头昏脑。不过幸好是冬天,穿得很厚,倒也不怕硬硬的引擎盖子会硌屁股。

  最怕的是冷。那个冷啊——冷得人一动都不敢动,觉得动弹一下都会瞬间露出破绽,让四面围攻的寒冷逮着个空子,猛地掏空掩藏在身体最深处的温暖。四肢又沉又硬,唯一的柔软和温暖只在胸腔里。我偎在蜂鸣器般颤抖不已的引擎盖子上,蜷着腿,尽量把身子缩成最小的一团,眼观鼻,鼻观心,默念剩余的时间,一秒钟一秒钟地忍受。这时,眼睛一瞟,看到旁边坐着的老头身上披的羊皮大衣垂下来一角,大喜,立刻捞过来盖在腿上。皮大衣这东西真好,又沉重又不透风,很快,上半身和下半身出现了温差。我袖着手,缩着脖子,继续默念剩余的时间。

  可是,车到可可托海,那件救命大衣就要跟着老头下车了。可我还没反应过来,拽着大衣角,不愿意放手。那老头扯着另一头,同情地看着我。我又拽了两下,才绝望地放弃。

  温暖的双腿全部暴露在冷空气中,可以听到坚硬的冷空气大口大口吸吮这温暖时发出的“吱啦啦……”的声音。上半身和下半身的温差立刻调了个个儿。又因为上半身已经麻木不仁,而下半身刚刚进入寒冷中,还敏感得很,也就更痛苦了……

  可可托海是新疆的寒极,据说也是中国的寒极。在八十年代有过-51℃的记录,而寻常冬天里,三九天降到-40℃则是经常的事幸好只痛苦了十几分钟,马上出现了转机。车还没开出可可托海那条著    名的林荫道,就有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孩子在路边等车。车门一开,涌上来一群小家伙。我眼明手快,逮着个最胖的,把捞过来抱在膝盖上,沉甸甸的温暖猛地严严实实罩了上来。他的母亲还拼命向我道谢。

  (节选自李娟《坐班车到桥头去》)

  请分析概括“我”在车中的情绪变化。

  参考答案:

  开始时很糟糕,因为没有分到好座位,只能坐在引擎盖子上,司机又一路抽烟,被熏得昏头昏脑。等发现旁边坐着的老头身上披的羊皮大衣垂下来一角,又大喜,立刻捞过来盖在腿上;车到可可托海,羊皮大衣跟着老头下车了,寒冷又再次袭来,感到很痛苦。十几分钟后,像抓到救命稻草般将新上车的一个胖小孩抱在膝盖上,自己也因此暖和了一些,心情也好转了。

  (意思对即可)

  [问答题]药①

  鲁迅

  一

  秋天的后半夜,月亮下去了,太阳还没有出,只剩下一片乌蓝的天;除了夜游的东西,什么都睡着。华老栓忽然坐起身,擦着火柴,点上遍身油腻的灯盏,茶馆的两间屋子里,便弥满了青白的光。

  “小栓的爹,你就去么?”是一个老女人的声音。里边的小屋子里,也发出一阵咳嗽。

  “晤。”老栓一面听,一面应,一面扣上衣服;伸手过去说,“你给我罢。”

  华大妈在枕头底下掏了半天,掏出一包洋钱,交给老栓,老栓接了,抖抖的装入衣袋,又在外面按了两下;便点上灯笼,吹熄灯盏,走向里屋子去了。那屋子里面,正在窸窸窣窣②的响,接着便是一通咳嗽。老栓候他平静下去,才低低的叫道,“小栓……你不要起来。…店么?你娘会安排的。”

  老栓听得儿子不再说话,料他安心睡了;便出了门,走到街上。街上黑沉沉的一无所有,只有一条灰白的路,看得分明。灯光照着他的两脚,一前一后的走。有时也遇到几只狗,可是一只也没有叫。天气比屋子里冷得多了;老栓倒觉爽快,仿佛一旦变了少年,得了神通,有给人生命的本领似的,跨步格外高远。而且路也愈走愈分明,天也愈走愈亮了。

  老栓正在专心走路,忽然吃了一惊,远远里看见一条丁字街,明明白白横着。他便退了几步,寻到一家关着门的铺子,蹩进③檐下,靠门立住了。好一会,身上觉得有些发冷。

  “哼,老头子。”

  “倒高兴……。”

  老栓又吃一惊,睁眼看时,几个人从他面前过去了。一个还回头看他,样子不甚分明,但很像久饿的人见了食物一般,眼里闪出一种攫取的光。老栓看看灯笼,已经熄了。按一按衣袋,硬硬的还在。仰起头两面一望,只见许多古怪的人,三三两两,鬼似的在那里徘徊;定睛再看,却也看不出什么别的奇怪。

  没有多久,又见几个兵,在那边走动;衣服前后的一个大白圆圈④,远地里也看得清楚,走过面前的,并且看出号衣上暗红色的镶边。——一阵脚步声响,一眨眼,已经拥过了一大簇人。那三三两两的人,也忽然合作一堆,潮一般向前赶;将到丁字街口,便突然立住,簇成一个半圆。

  老栓也向那边看,却只见一堆人的后背;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静了一会,似乎有点声音,便又动摇起来,轰的一声,都向后退;一直散到老栓立着的地方,几乎将他挤倒了。

“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个浑身黑色的人,站在老栓面前,眼光正像两把刀,刺得老栓缩小了一半。那人一只大手,向他摊着;一只手却撮着一个鲜红的馒头①,那红的还是一点一点的往下滴。

  老栓慌忙摸出洋钱,抖抖的想交给他,却又不敢去接他的东西。那人便焦急起来,嚷道,“怕什么?

  怎的不拿!”老栓还踌躇着;黑的人便抢过灯笼,一把扯下纸罩,裹了馒头,塞与老栓;一手抓过洋钱,捏一捏,转身去了。嘴里哼着说,“这老东西……。”

  “这给谁治病的呀?”老栓也似乎听得有人问他,但他并不答应;他的精神,现在只在一个包上,仿佛抱着一个十世单传②的婴儿,别的事情,都已置之度外了。他现在要将这包里的新的生命,移植到他家里,收获许多幸福。太阳也出来了;在他面前,显出一条大道,直到他家中,后面也照见丁字街头破匾上“古口亭口”③这四个黯淡的金字。

  二

  老栓走到家,店面早经收拾干净,一排一排的茶桌,滑溜溜的发光。但是没有客人:只有小栓坐在里排的桌前吃饭,大粒的汗,从额上滚下,夹袄也贴住了脊心,两块肩胛骨高高凸出,印成一个阳文④的“八”字。老栓见这样子,不免皱一皱展开的眉心。他的女人,从灶下急急走出,睁着眼睛,嘴唇有些发抖。

  “得了么?”

  “得了。”

  两个人一齐走进灶下,商量了一会;华大妈便出去了,不多时,拿着一片老荷叶回来,摊在桌上。老栓也打开灯笼罩,用荷叶重新包了那红的馒头。小栓也吃完饭,他的母亲慌忙说:

  “小栓——你坐着,不要到这里来。”

  一面整顿了灶火,老栓便把一个碧绿的包,一个红红白白的破灯笼,一同塞在灶里;一阵红黑的火焰过去时,店屋里散满了一种奇怪的香味。

  “好香!你们吃什么点心呀?”这是驼背五少爷到了。这人每天总在茶馆里过日,来得最早,去得最迟,此时恰恰蹩到临街的壁角的桌边,便坐下问话,然而没有人答应他。“炒米粥⑤么?”仍然没有人应。老栓匆匆走出,给他泡上茶。

  “小栓进来罢!”华大妈叫小栓进了里面的屋子,中间放好一条凳,小栓坐了。他的母亲端过一碟乌黑的圆东西,轻轻说:

  “吃下去罢,——病便好了。”

  小栓撮起这黑东西,看了一会,似乎拿着自己的性命一般,心里说不出的奇怪。十分小心的拗开⑥了,焦皮里面窜出一道白气,白气散了,是两半个白面的馒头。——不多工夫,已经全在肚里了,却全忘了什么味;面前只剩下一张空盘。他的旁边,一面立着他的父亲,一面立着他的母亲,两人的眼光,都仿佛要在他身里注进什么又要取出什么似的;便禁不住心跳起来,按着胸膛,又是一阵咳嗽。

  “睡一会罢,——便好了。”

  小栓依他母亲的话,咳着睡了。华大妈候他喘气平静,才轻轻的给他盖上了满幅补钉的夹被。

  三

  店里坐着许多人,老栓也忙了,提着大铜壶,一趟一趟的给客人冲茶;两个眼眶,都围着一圈黑线。

  “老栓,你有些不舒服么?——你生病么?”一个花白胡子的人说。

  “没有。”

  “没有?——我想笑嘻嘻的,原也不像……”花白胡子便取消了自己的话。

  “老栓只是忙。要是他的儿子……”驼背五少爷话还未完,突然闯进了一个满脸横肉的人,披一件玄色①布衫,散着纽扣,用很宽的玄色腰带,胡乱捆在腰间。刚进门,便对老栓嚷道:

  “吃了么?好了么?老栓,就是运气了你!你运气,要不是我信息灵……。”

  老栓一手提了茶壶,一手恭恭敬敬的垂着;笑嘻嘻的听。满座的人,也都恭恭敬敬的听。华大妈也黑着眼眶,笑嘻嘻的送出茶碗茶叶来,加上一个橄榄,老栓便去冲了水。

  “这是包好!这是与众不同的。你想,趁热的拿来,趁热吃下。”横肉的人只是嚷。

  “真的呢,要没有康大叔照顾,怎么会这样…”华大妈也很感激的谢他。

  “包好,包好!这样的趁热吃下。这样的人血馒头,什么痨病都包好!”

  华大妈听到“痨病”这两个字,变了一点脸色,似乎有些不高兴;但又立刻堆上笑,搭趟②着走开了。

  这康大叔却没有觉察,仍然提高了喉咙只是嚷,嚷得里面睡着的小栓也合伙咳嗽起来。

  “原来你家小栓碰到了这样的好运气了。这病自然一定全好;怪不得老栓整天的笑着呢。”花白胡子一面说,一面走到康大叔面前,低声下气的问道,“康大叔——听说今天结果的一个犯人,便是夏家的孩子,那是谁的孩子?究竟是什么事?”

  “谁的?不就是夏四奶奶的儿子么?那个小家伙!”康大叔见众人都耸起耳朵听他,便格外高兴,横肉块块饱绽,越发大声说,“这小东西不要命,不要就是了。我可是这一回一点没有得到好处;连剥下来的衣服,都给管牢的红眼睛阿义拿去了。——第一要算我们栓叔运气;第二是夏三爷赏了二十五两雪白的银子,独自落腰包,一文不花。”

  小栓慢慢的从小屋子走出,两手按了胸口,不住的咳嗽;走到灶下,盛出一碗冷饭,泡上热水,坐下便吃。华大妈跟着他走,轻轻的问道,“小栓你好些么?——你仍旧只是肚饿?……”

  “包好,包好!”康大叔瞥了小栓一眼,仍然回过脸,对众人说,“夏三爷真是乖角儿③,要是他不先告官,连他满门抄斩④。现在怎样?银子!——这小东西也真不成东西!关在牢里,还要劝牢头造反。”

  “阿呀,那还了得。”坐在后排的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很现出气愤模样。

  “你要晓得红眼睛阿义是去盘盘底细的,他却和他攀谈了。他说,这大清的天下是我们大家的。你想:这是人话么?红眼睛原知道他家里只有一个老娘,可是没有料到他竟会那么穷,榨不出一点油水,已经气破肚皮了。他还要老虎头上搔痒,便给他两个嘴巴!”

  “义哥是一手好拳棒,这两下,一定够他受用了。”壁角的驼背忽然高兴起来。

  “他这贱骨头打不怕,还要说可怜可怜哩。”

  花白胡子的人说,“打了这种东西,有什么可怜呢?”

  康大叔显出看他不上的样子,冷笑着说,“你没有听清我的话;看他神气,是说阿义可怜哩!”

  听着的人的眼光,忽然有些板滞①;话也停顿了。小栓已经吃完饭,吃得满身流汗,头上都冒出蒸气来。

  “阿义可怜——疯话,简直是发了疯了。”花白胡子恍然大悟似的说。

  “发了疯了。”二十多岁的人也恍然大悟的说。

  店里的坐客,便又现出活气,谈笑起来。小栓也趁着热闹,拼命咳嗽;康大叔走上前,拍他肩膀说:

  “包好!小栓——你不要这么咳。包好!”

  “疯子。”驼背五少爷点着头说。

  四

  西关外靠着城根的地面,本是一块官地;中间歪歪斜斜一条细路,是贪走便道的人,用鞋底造成的,但却成了自然的界限。路的左边,都埋着死刑和瘐毙②的人,右边是穷人的丛冢③。两面都已埋到层层迭迭,宛然阔人家里祝寿时候的馒头。

  这一年的清明,分外寒冷;杨柳才吐出半粒米大的新芽。天明未久,华大妈已在右边的一坐新坟前面,排出四碟菜,一碗饭,哭了一场。化过纸④,呆呆的坐在地上;仿佛等候什么似的,但自己也说不出等候什么。微风起来,吹动他⑤短发,确乎比去年自得多了。

  小路上又来了一个女人,也是半白头发,褴褛的衣裙;提一个破旧的朱漆圆篮,外挂一串纸锭⑥,三步一歇的走。忽然见华大妈坐在地上看他,便有些踌躇,惨白的脸上,现出些羞愧的颜色;但终于硬着头皮,走到左边的一坐坟前,放下了篮子。

  那坟与小栓的坟,一字儿排着,中间只隔一条小路。华大妈看他排好四碟菜,一碗饭,立着哭了一通,化过纸锭;心里暗暗地想,“这坟里的也是儿子了。”那老女人徘徊观望了一回,忽然手脚有些发抖,跄跄踉踉退下几步,瞪着眼只是发怔。

  华大妈见这样子,生怕他伤心到快要发狂了;便忍不住立起身,跨过小路,低声对他说,“你这位老奶奶不要伤心了,——我们还是回去罢。”

  那人点一点头,眼眼仍然向上瞪着;也低声吃吃的说道,“你看,——看这是什么呢?

  华大妈跟了他指头看去,眼光便到了前面的坟,这坟上草根还没有全合,露出一块一块的黄土,煞是难看。再往上仔细看时,却不觉也吃一惊;——分明有一圈红白的花,围着那尖圆的坟顶。

  他们的眼睛都已老花多年了,但望这红白的花,却还能明白看见。花也不很多,圆圆的排成一个圈,不很精神,倒也整齐。华大妈忙看他儿子和别人的坟,却只有不怕冷的几点青白小花,零星开着;便觉得心里忽然感到一种不足和空虚,不愿意根究。那老女人又走近几步,细看了一遍,自言自语的说,“这没有根,不像自己开的。——这地方有谁来呢?孩子不会来玩;——亲戚本家早不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呢?”他想了又想,忽又流下泪来,大声说道:

  “瑜儿,他们都冤枉了你,你还是忘不了,伤心不过,今天特意显点灵,要我知道么?”他四面一看,只见一只乌鸦,站在一株没有叶的树上,便接着说,“我知道了。——瑜儿,可怜他们坑了你,他们将来总有报应,天都知道;你闭了眼睛就是了。—你如果真在这里,听到我的话,——便教这乌鸦飞上你的坟顶,给我看罢。”

  微风早已经停息了;枯草支支直立,有如铜丝。一丝发抖的声音在空气中愈颤愈细,细到没有,周围便都是死一般静。两人站在枯草丛里,仰面看那乌鸦;那乌鸦也在笔直的树枝间,缩着头,铁铸一般站着。

  许多的工夫过去了;上坟的人渐渐增多,几个老的小的,在土坟间出没。

  华大妈不知怎的,似乎卸下了一挑重担,便想到要走;一面劝着说,“我们还是回去罢。”

  那老女人叹一口气,无精打采的收起饭菜;又迟疑了一刻,终于慢慢地走了。嘴里自言自语的说,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们走不上二三十步远,忽听得背后“哑——”的一声大叫;两个人都竦然①的回过头,只见那乌鸦张开两翅,一挫身②,直向着远处的天空,箭也似的飞去了。

  一九一九年四月

  ①[竦然]惊惧的样子。竦通“悚”。②[一挫身]身子一收缩。

  结合《药》的侧面描写,分析夏瑜的性格特征。

  参考答案:

  夏瑜是资产阶级旧民主主义革命者的形象。“这大清的天下是我们大家的”是他革命思想和革命目的集中反映。他家庭贫寒,以至连牢头都“榨不出一点油水”。在狱中,他英勇斗争,坚强不屈,坚持宣传革命道理,可是不为人们理解。他的牺牲十分悲凉、凄惨,甚至不被自己的母亲理解。从这一血的教训中,可看出辛亥革命脱离群众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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